符轩冉

更丧更变态了

【利艾】玫瑰园里的坟墓(八)

     “宝贝,我们回家了。”茶水间的门被推开,格里沙把外套优雅地搭在臂弯里朝着艾伦走过来“坏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

    艾伦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耳朵里灌满了嗡嗡的杂音。

    

    十几天前。

    那个把情*欲卷入潮湿的空气中研磨和发酵的暴雨天。

    和艾伦在公寓的浴室里旖旎过后,利威尔开车送他回了家。

    可是当艾伦踏进主宅客厅的时候,原本应该被大雨耽搁了回国日程的格里沙,此刻却端坐在沙发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艾伦微笑。

    “去哪了?”

    “……和同学出去玩。”艾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格里沙的目光落在艾伦面颊浮出的潮红上,表情一点一点凝重起来。

    对于这具美好的身体在情热过后会出现怎样的反应,格里沙再熟悉不过了。

    被深蓝色厚绒窗帘包裹的陌生房间里。

    艾伦全身赤*裸地躺在地板上,蜜色肌肤上一层层交叠着黯红的痕迹。他双手被捆在身后,嘴巴也用胶带封得严实。

    “这小子究竟把我们的事情跟那个穷教书匠说了多少啊。”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松了松皮带倚进沙发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仔细的拷问过了。可是艾伦一口咬定他什么都没对那个钢琴老师说,只是去找他做一次罢了。”格里沙抬起手指把半长的头发拢在脑后。

    “淫*荡的臭小子,我们这么多人还满足不了你吗?”另一个男人点起一支烟,龌龊地低笑几声“格里沙,看来你的调教还是欠火候啊。”

    格里沙没理他“这件事由我来解决吧。我已经带艾伦去医院做过化验了,一定能把那个钢琴老师送进监狱。”

    “一个教书匠而已,没根基没背景,直接做掉不就好了。搞那么麻烦干什么。”

    “这您就不懂了。”格里沙微微笑起来“就是要让法庭给那个站在云端里不知所谓的老师打上罪犯的标签,让他待在监狱里好好反省一下妄图和我们作对的下场。等他吃够了苦头再找人暗中干掉他,否则太便宜他了。”

    “那就随便你。不过我们认识几个法院里的朋友,可以争取把那个钢琴老师多判几年。到时候我也会去法庭上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把我们的小艾伦迷成这样。”一个男人接口道。

    “要想让他多判几年,还需要我们的小艾伦配合。”格里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艾伦面前蹲下“艾伦,庭审那天你最好乖乖承认你遭受了你老师性质恶劣的侵犯。除非你想让你妈妈那张死亡保险单提前生效。”

    艾伦的眼睛被凌乱着散下来的额发遮进一片漆黑的影子里。他躺在地上没有挣扎,喉咙里也没有呜咽的声音。

    就像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

    “艾伦。爸爸回家再教你怎样做一个乖孩子吧。”

    格里沙醇郁的声音把艾伦的思绪拉扯回了现实。

    当格里沙的手掌覆上艾伦微蓬的发顶时,窗外的天空重重的黑了下去。

    夕阳融化成云隙里的血丝,只渗透出淡薄的光亮。

    教育宿舍楼背面的空地上,半人高的荒草拥挤着长成一大片,结满了带着软刺的球状果实。植物析出的露水闪烁着细小的光,在暮色中浮动、聚拢成了灰蒙蒙的雾气。

    几十名囚徒在雾气中弯曲着脊背,埋头锄草时把手里的剪刀挥得咔嚓作响。

    利威尔从荒草细密的罅隙间仰起脸,抬起手背抹了把淌进眼睛里的汗。

    头顶覆盖着冷调的高阔天空。

    “1745715!”高亢的男声远远朝这边投放过来。

    利威尔没能对那个声音做出反应,只是重新把身子没入潮湿的绿草间,从泥土里用力扯出一整串的杂草须根。

    “1745715——”被拔高了几度的声音,带着火燎一般的急躁。

    利威尔这才低下头看了看挂在自己条纹囚服胸前的号码牌。

    1745715。囚犯利威尔的编号。

    第一天被关进这里的利威尔还不能适应这串重新定义了自己身份的数字编码。

    三个狱警把利威尔从草场带进一幢灰色的楼宇。说是上面有人交代下来,要对利威尔特别照顾。免除他今天傍晚的劳动。

    模糊的光线从格子窗外倾泻进来,在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涂抹出厚重的灰色块。

    几个男人的脚步声在一片寂静里拖拽出长长的回音。

    利威尔跟上那些狱警的步子穿过一条又一条的楼梯和走廊。他不动声色地斜过眼珠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幢几乎废弃的大楼。甚至走廊里都没有通电。

    心里缓慢滋长出的念头让利威尔略微蜷缩了一下手指。

    利威尔被带到一扇房门前。一名狱警在门板上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之后,拉开门把利威尔推了进去。

    四面墙围成的密闭房间里只摆着一张纹路驳杂的长桌。

    天花板上垂下来一只光线苍白的灯泡。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从长桌后面站起身来“欢迎你1745715。你的名字是利威尔.阿克曼对吧?恭喜你熬过了监狱生活的第一天。放心吧,你未来将要在这里度过的五千多天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单调无趣。谁让有人嘱咐过我们要对你特别关照呢?”

    利威尔面无表情的看着等候在房间里的瘦削男人,没有说话。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乔纳斯,是这里的典狱长。”乔纳斯绕过桌子走到利威尔面前,眯起眼睛俯视着他“听说你被判了强*奸罪?不过这样也不亏。被你上的那个男孩子可是连城市发展部部长都用过的物品。”

    利威尔猛地抬起眼睛,视线在有些混沌的灯光里一寸寸锋利起来。

    典狱长乔纳斯打了个手势,示意狱警把房门关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与其担心那个孩子,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他回过身,从桌上端起一杯冰凉的茶水递到利威尔眼前“进入正题之前先尝尝这个吧,这可是我接待贵客才会用到的。”

    乔纳斯举着杯子的手不停地打着转。惨白的光团在水面上来回晃动,茶杯底沉淀着一层厚厚的头发。

    利威尔只是半垂着眼眸盯着水杯里油腻腻的头发,并没有动。

    “喝不惯我们监狱里的特色饮品?没关系,我让我的人帮帮你。”乔纳斯说完之后勾起了唇角。

    站在利威尔身后的狱警掰了掰手指关节,向前走了一步。

    可就在那名狱警把利威尔的脸按进水杯的瞬间,他整个人却被利威尔突然向后伸出的手扣住脖颈用力往前一带,重重摔在地上。

    茶杯从典狱长的手里脱落后,在地板上碎裂成星星点点的瓷片。

    其余三人先是一惊,然后齐刷刷的去掏腰间的手枪和电棍。

    可利威尔却眸光一寒压低了身子,猛地扑倒了站在他近前的典狱长。典狱长被利威尔的膝盖顶住脖颈死死压在地板上,枪和电棍也在剧痛的窒息中被轻易夺走。

    “别动。”利威尔用漆黑的枪口抵住典狱长乔纳斯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抓起电棍,在那个刚刚被他放倒的狱警脑后猛地一砸。 

    随着颅骨碎裂的声响,从那名狱警发根里喷溅出的血珠哗啦一声洒在利威尔的前臂上。然后贴着手腕处苍白的皮肤蜿蜒成细细的血流滑落下来。

    在被血液湿淋淋的温度吸附的瞬间,利威尔的手指狠狠颤抖了一下。

    即使生理优势再怎么强大,利威尔也没办法完全抑制住那种颤抖。

    也许这双手天生就适合暴力与杀戮,可它们在之前的三十年里都是用来在黑白琴键上编织旋律的。

    利威尔不知道那个后脑被自己开出一个血洞的家伙有没有死。他只知道挥出电棍的瞬间,他自己的整只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必须要下死手,必须要让这些狱警相信自己有杀人的决绝。当时利威尔的大脑里只盘旋着这一个念头。

    利威尔一想到失去他保护的艾伦在未来会经历怎样可怕的事,胸口里就翻搅着疼痛起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退路。要想拯救艾伦,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利威尔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做到怎样的程度,但他愿意试一试。

    “把你们两个的枪和通讯工具丢到墙根的位置。”利威尔微微回过头看着站在门边的两名狱警,把手中的枪对准乔纳斯的太阳穴用力一戳“如果你们不想看到你们的典狱长头上也多出一个洞的话。”

    “你们两个先……先不要按他说的做!不准把枪放下!”乔纳斯的声音从喉咙里干涩地挤出来“1745715,除非你现在做的事情只是单纯的为了找死,否则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也别想达到你的目的。更何况眼下你只威胁到了我一个人的生命,你身后的两个狱警随时都可以开枪打死你。”

    “啊。我知道。”刚才泼到利威尔脸上的茶水由于没有被及时擦去,干涸后变成几道浑浊的痕迹,清晰地浮现在他的唇畔“所以你是要选择命令你的下属向我开枪,同时你自己的头颅也被我打穿,还是选择协助我离开这里?”

    乔纳森的眼眶倏地瞪大了一圈“你想越狱?”

    “也多亏你们今晚把我带到这个房间里,我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利威用下巴抵住肩膀回头,目光锋利地监视着身后警员的动作。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对着仰躺在身下的乔纳斯“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快选!”

    “你……”颈骨被利威尔的膝盖压在地板上反复碾过。那种越箍越紧的钝痛让乔纳斯喉咙发甜,然后重重咳出一口血来。

    冰凉的枪口牢牢钉在太阳穴,他丝毫不怀疑利威尔敢扣动扳机和他同归于尽。

    上面的领导交代乔纳斯要给利威尔多吃一些苦头时,说利威尔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大学老师,可能会一些花架子的拳脚。让他放手去做就可以。可是这个在一瞬间就能将自己压制住的男人哪里像是什么文弱的教师?分明就是悍匪。

    庞大的恐惧压迫下来,让乔纳斯嘴唇哆嗦着再也难以说出完整的语句“你……你究竟是……”

    利威尔低笑着回过头来,苍白的光线在他脸上拓印出深邃强烈的阴影“我?我可是罪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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